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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未来
关于艺术的生物学转向
《艺术的未来》讲座后感
2019年10月17日晚,任戬先生的《艺术的未来》作为鲁迅美术学院研究生精品讲座在大连鲁美一号报告厅为听众们提供了一次思想的跃迁。
一、生物艺术的原点
那么生物艺术到底是什么,它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在原始时代,人类处于与自然的关系之中,所使用的材料便是自然的生化物。后来经过炼金术等方式分离出了人造物质并逐渐地发展这些人造物质,使之独立发展,在20世纪形成最后成果。这就是西方现代主义的成就,在哲学上反映为结构主义,在艺术上反映为抽象主义。”任老师以其清晰的思路为我们梳理了生物艺术的发展脉络。
实际上在原始时代,人与自然一直处于一种共融的状态。在这种共融的状态之间,人事与自然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交流与沟通的。这其实上就是我们人类发展乃至宇宙发展的原点。所以,我们应当把自身看作是与自然生息相关联的一个生物、一个细胞,甚至是一个菌群的部落。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较为清晰地认识我们的所在、自然的所在以及社会的所在。
生物艺术与艺术科技就是从这一“天人合一”的原点状态发展而来的。
中国古代汉字"天"体现"天人合一"之意义
延续着东方的一体性的、整一性的思维,东方对于“天人合一”的状态是一种意向性的。而西方则在一种炼金术的逻辑性状态下逐渐分离了人与自然,在分离的过程之中创造了人造物质(古典、现代、后现代艺术的分离与解体,最终西方沿着自身的脉络走向了“艺术的终结”)。以至于,发展到了今天的艺术与生物的分离、艺术与科技的分离。
以至于,今天我们从自身所在的这种地缘性去思考生物艺术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感觉到一丝的诧异、一丝的惊奇。我们可能会发现它存在着大多数的、种种的伦理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是因为我们在长期历史实践的过程之中的整一性所造成的,因为我们认识到的是人与自然是密不可分的,是一种相生相克、互生共荣的关系。
而西方则不是。所以在现场讲座的过程之中,有很多的同学会报以非常诧异的目光和态度,去来审视生物艺术以及艺术与科技的未来发展的态势。但是当我们从一种西方的分离式的角度来看待的时候,我们会发现,这里面出现的就是西方的一种分离的状态,一种逻辑性的分离。
二、作为当代炼金术的后工业文明
第一次工业革命——蒸汽机(英国)
任老师就是从这个角度为我们开始理清了生物艺术的一种地缘性、一种原点的发展脉络。从而,让我们分辨了原始炼金术与当代炼金术。“原始炼金术造就了工业文明的崛起,当代炼金术又重新使人类发展后工业文明,人类的造型活动又开始重新与自然生物化学结合,从中开始新的文化、艺术。”
事实上,工业文明就是在对物质解析的基础上进行的一种制造。然而,今天这种制造已逐渐地开始失效。沿着这种解析与分离的思维脉络,工业文明迎来了对于精神与生命的一种“智造”时期,这种解析在艺术上我们逐渐成为了一种方式,一种新的形态,这也就是生物艺术的一种发生。
在中世纪欧洲,炼金术被称为伟大的艺术
原始炼金术炼黄金——追求物质永恒
当代炼金术炼DNA——追求生命永恒
所以,我们会发现原始炼金术炼的是黄金,它追求物质的永恒;而当代炼金术炼的是DNA、是一种组织单元,它追求的是生命永恒。从而,原始炼金术的单一性物质性制造已逐渐地被当代的炼金术的创造性“智造”所取代。
从这里开始,我们开始认识到了生物艺术的一种发展脉络。它实际上就是延续着西方工业文明,或者说它其实就是西方工业文明发展中的科学性的、分离性的基因。在这种基因的发展与酝酿下,诞生出了今天“艺术的未来”的综合趋向。
1665年人类发现显微镜,由此洞见了微生物,光介质开始发生、创造,吞噬了人类有史以来“制造”的僵尸。尺度的变化,1比300。
1928年弗莱明发现青霉素,促使微生物塑造非人(智人)世界的开始,细菌绘画成为新炼金术的开始。
1936年史泰鑫化学了飞燕草花朵,演生人造物种,AI,基因编辑。
2000年戴维斯的微维娜斯,音响显微镜界定了生物艺术的结构。
从此:
卡次的荧光兔
凯茨的半活体皮革
史迪拉克的第三只耳
奥克斯曼的活衣服
卡次的荧光兔
史迪拉克的第三只耳
生物艺术(BioArt)是以生物组织、细胞、活体及其生命状态为对象的艺术实践,艺术家借助生物技术,如基因工程、生物组织培养技术等,在实验室、工作室或艺术空间创作生物艺术作品,来表达思想与观念。但是,任戬老师告诉我们不能简单地仅仅把其看作是一种具象性的方式,更重要的是要学会用生命的方式来去进行艺术的书写。
因此,更恰当地讲,生物艺术作为艺术的未来是艺术书写介质的转变。我们经历了艺术的语言学到图像学的转向,现在我们正要在经历艺术从语言学、社会学、图像学到生物学的未来转向。这是我们要意识到的问题,这是“艺术的未来”的靶向。
三、从语言学转向到生物学转向
我们对于艺术的理解经历了从语言学、社会学、图像学到生物学的转向发展。
转向
在语言学转向中,艺术是有着主客体性的,它是有着传导性、形式性的。就像祝锡琨老师在2004年《中国当代艺术的"范式转换"和"语言学转向" 》中谈到的“艺术的语言和艺术的观念都要在语言与世界的关系下进行建立,在这种进程中先验的主体性被消解,意义产生于语言言说,成为言说的效果或产物。”
同时,我们也能够在索绪尔的经典语言学中摸出一条分离的脉络出来。这就是最经典的能指与所指,语言学在这种综合性与对立性中,呈现出了西方的原始炼金术、自然与工业的分离性的制造。
延续着语言与世界的互动关系,艺术在人类认识领域里原本长期所扮演的角色也开始有了松动和变化。艺术不再仅仅在语言范式上一条路走到黑,它开始了对于自身的审视,这种审视正是发生在社会学思考基础上的。以至于,我们会发现艺术不再是一种对立性的方式(尤以西方显著)。它的真实不再是仅仅为理性所服务,它更加尊重现象、尊重文本的缘起与衍义,从而艺术获得了更广阔的空间、相对的独立性以及资本与意识形态的交融。
当语言学转向与社会学转向让艺术在自觉与不自觉中呈现了当代景观社会的时候,艺术的图像学意义开始出现。艺术的图像学转向大幅度地从生活的各个方面进行渗透。
以至于,人们逐渐地被带到了一种以图像为结构的意义的幻象之中。在这种境况下,对于社会、文化、个人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异化。图像学正是在这个时期给了我们一种特殊而又有效的审视与辩证的方法。
经历了以上种种的转向,我们会发现每一次转向不仅仅是艺术本身的需要,更多地是时代与区域的生存性的思考方式发生了转向,这是最重要的。
艺术的生物学转向正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转向所强调的并不是艺术的某种具体性。就像从语言学到图像学,不是说艺术成为了语言、也不是说艺术成为了图像,而是说这些方法为发展的艺术提供了较为明确的思辨指向。同样的,艺术的生物学转向也是在此,它所强调的并不是艺术要变成生物学,而是要用生物学的程式方法为未来的艺术进行指导与思考,这才是其真正的意义。任戬老师的《艺术的未来》通过讲座的形式,为众人提供了这样的一种导向性。
当然关于艺术的生物学转向有着太多值得我们深入研究的问题,这都需要我们沉下心慢慢地对其进行分析与研讨。但是,这里我想对读者们说艺术的未来以至、路径也已渐获明朗,在生物艺术中我们会有更多的空间去探讨与实践。
再次,
感谢任戬老师为我们带来《艺术的未来》讲座。
乔梁
2019/10/21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