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树下的时光
 
——家园三部曲之二
 
玉潭街道新山小学 杨燕舞
 

六点多，大清早的，自然醒，也可能是窗子外面那只鸟吵醒来的吧。还好，空气很是清鲜，地坪前面的菜地昨晚上浇了水，泥土的味道有点浓；远一点，有稻子成熟的味道飘过来了，掺和在一起，便是乡土气息了。
 
大哥已经爬上楼去给新房子湿水了，二哥在厨房张罗蛋炒饭，老妈在外面捡些棍子进来做柴火，我站在樟树下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为了避免我妈骂我懒，吃完饭后我负责洗衣服。一大盆子，手动搓洗。搓不动，老费力了。干脆就把鞋子脱掉，光着脚丫子踩踩踩。虽然秋天来了，水却不凉，我也不急。
 
踩完了，过瘾了，挑着衣服去池塘漂洗。好久不曾下雨了，池塘里水也浅了。站在跳板上，一群手指甲那么长，刮瘦的鱼就在脚丫子旁边游。我洗多久的衣服，它们就在这里游多久，也不怕我逮着它们。石头壁上巴着好多田螺，一动不动的。倒是一只木沥鼓和两只小虾，一个在水面游，两只在水底走，自然就成了一副灵动的画。
 

其实，今天中餐我炒菜技术发挥得还不错。鱼汤很鲜，辣椒炒肉很香，红烧冬瓜要颜值有颜值，要口味有口味。但还是被我妈嫌弃了：那你嫂子比你勤快得多，一上午杀鸡去毛，大菜小菜，一个人搞十个菜，手艺好，你呢？饭吃完了都不晓得去洗碗………你咋就不知道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洗碗。
 
某人说，她去年国庆节找我玩的时候已经穿上背心了。今年就不同了，三十六七度，鸡都不肯出门。躲在有风扇的屋子里，踢也踢不走，喊也喊不开。砌房子的师傅们几早就来了。其间有我的舅老爷，七十了，身体杠杠的，跟着壮年的汉子们一起做事，也跟得上趟；也有我的表哥，闷头做事，不爱说话，但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精致得很。还有两个师傅是不认得的，但都性格开朗爱说笑，坐下来吃饭时，老热闹了。
 

老妈年轻的时候是小组里当过会计的，这次房子搞装修她又重操旧业。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账本子好厚一本。虽然也有晕乎乎的时候，但还是很牛气地下指示：一鼓作气，把这个工程搞完！好吧，你都有干劲，我们怕啥子呢？
 
大樟树已经长得非常高大了。我通常是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它庞大的树冠。左边一棵、右边一棵。当初我爸把它们种下的时候，估计就是期待它像卫士一样，守护着这一大家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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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专栏︱看雨——家园三部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