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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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5
嗨,
好久不見。
我好像很久沒有給自己寫東西了,怠惰。生活是翻來覆去的,一時人間一時天堂一時地獄。
位於天堂時間無法進行深刻思考,只會被眼前的雲所迷惑,飄又似霧,綿而柔軟,是純白陷阱。一時不在意就可以到達人間。
煙火氣息,平凡,普通,熙熙攘攘,順流逆流,如同木偶,殘留直覺,表達慾望,會奔跑會行走,會崩潰會反思。
始終人間不能夠停留太久。
地獄或許才更像是我的棲息地。我可以肆意妄為,我的軀體,我的靈魂,兩者分離。自在行走,以悲傷意志為食物,慾望驅使,無邊的黑暗使我感到心安。
如果要區分三者之間的不一樣,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夠解釋。
慾望是一個無止境的東西。
食慾,肉慾,愛慾,貪慾,人欲。
能夠賴以生存的東西,向來都是慾望成為需求,侵蝕生命,延續生存,有人能夠控制,也有人會選擇放縱。
金字塔的頂端是什麼樣子,我沒有了解過,也沒有站在上方去俯視,我只能看到不停地有人來了又走,任憑風吹雨打。
世界是三維的,不是二維平面。人類是有血有肉的,不是紙片。文字是虛擬的,語言是虛無的。能夠把我串聯成一個真實故事的,大概是我的夢境。
你知道每個人的夢都會有不一樣的人嗎?不知道今晚我會去到誰的夢裡,誰又會來我的夢裡逛逛,也有可能我就自己待在我的夢裡。
很多時候夢裡的人都是沒有臉的,也會出現很多從來沒出現過的人,我不太相信夢境,一開始。但是做夢做多了,便想要學會控制夢境。控制自己的夢裡不出現什麼人,控制自己下一步的行為,夢裡會有兩個選擇,走下去或者折返,我從來沒有選擇過回頭。
有的時候在夢裡看到自己被肢解,靈魂能與真實的我對話,還能夠與身體碎片對談。三個甚至更多的我,在跟做夢的我進行交流,我其實是不是那三個“我”裡面的其中一個呢,我是找不到答案的。
我很少做到關於別人的夢,我的夢裡大多時候只有我自己,在我心裡的最深處我永遠是個小孩,我從來沒有夢到過自己的老去。
紅,是熾烈的紅,是熱烈的紅,是尖刺的紅,是疼痛的紅,是飽滿的紅,是紅。
如果讓我選擇我最喜歡的顏色,應該是紅色。生長於黑暗之中,紅色代表我,不屈服黑暗,卻與黑暗為伍。
我不太熱愛疼痛感,但是疼痛能讓自己感受到真實,能夠有心臟跳動的加快感。但我始終不熱愛疼痛,但是讓人感受到痛苦,對我來說好像是一種樂趣。
女人生來就是邪惡的,誘發原罪的女人啊,殘喘在夫權底下。
女性覺醒來得剛剛好,只是有太多沉睡的,太多睜著眼睛睡覺的,只有一小部分醒過來的,在掙扎,不向別人求助,一個叫醒一個。
我沒有信仰,對我來說,我也不相信自己。
信念是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慾望,我只是每天用無數種慾望驅使自己活著,因為死去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解脫的,於是活著為了自己的慾望。
說不清楚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可能一部分的人會覺得還不錯,一部分的人會覺得傷腦筋吧。
我很久沒有逼過自己去做不熱愛的事情了,溫水裡的青蛙,就是熱愛溫水,一成不變,旁邊就是漩渦,也不會害怕。
熱愛自然嗎?我其實很喜歡,也不太害怕。只是最近的風吹得比較涼,水溫不太夠就容易感冒。
房間的玫瑰已經枯了兩束,還沒有下定決心再買一束。它們有一些可憐,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好好安置過它們,甚至覺得乾枯玫瑰也很美。
思考會嫌棄自己太多嗎?可能不會吧。然而過度的思考,會使我變好嗎?也不見得。
不太想去思考簡單的事情,會覺得是在浪費時間與生命。但是如果能把生命消耗在思考一些簡單的事情上,可能也會有些趣味。只是這個趣味由誰來定奪呢?我?你?他?世人?
我每次一開始思考就想把腦子挖空,源源不絕想說的話會在我的眼前放電影,簡體字繁體字英文日語,各種漂浮的文字跟我好像在捉迷藏。還有一些畫面,或者一些真實映射,把自己分成三個人去儲存。
至於思考出來了一些什麼東西,就隨便它去吧。腦子想說的話,它會驅使我的手指把它記錄下來,如果有必要,它也可以把它全部抹去。
不要去在意太多東西,身體不需要自己控制自己,讓大腦成為身體的領導者,而不是身體帶動大腦去控制自己。
我想的東西終究是淺薄了一些,圍繞著我自己,淺薄分析自己,解構自己。
摧毀再重建,能夠製造成新鮮的或者別樣的東西嗎?如果不行,摧毀的原意產生在哪裡?
我擅長推翻自己,不擅長拼湊自己。
零散的思想與寥落的枝幹,仿佛重新建立的新世界是沒有意義的,事實上也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書籍裡面寫的東西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夠看到不知道自己在談論一些什麼東西的人在說一些什麼,不是求助也不是溝通,自言自語。
如果黑暗能夠讓人心安的話,就保持著在黑暗裡,如果覺得天亮好看的話,就去看,不然我們就一直待在夜裡,躺在床上吧。
如果你能夠回到人間,你就會發現人性的所有慾望,癡纏著,侵蝕著,肆意著,蠢蠢欲動,只要有一絲呼吸的機會,就可以立馬侵佔你的靈魂與軀體。它使你變得平庸,變得普通,變得格外地平凡,變得無趣味。
有空還是回到黑暗世界裡吧,起碼這裡我一直都在,對話,溝通,交流,我們甚至可以一起跳舞,一起生活。
你就是我,別離開我了。
其實我不太喜歡現在的社會現狀,好像大家都容不得一個矛盾體的存在,所有的事情總是要分個是非對錯。我對於這些事物的分界線很模糊,也不想在制高點去進行評判與談論。但是我會去做這樣的一個事情。
只是我最近越來越少對外去傳出訊息,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有跡可循。也許是膽小作祟吧,指責別人的同時需要受到指責,事件循環成為無底洞。
很多的時候想要獲得別人的認可與讚美,會使人變得心機,局促而悲哀的心理投射,只要有一秒的自大,另外一個我便可以肆意嘲諷。在內心裡的幾個我每天會指使我去做不一樣的事情,只是有時她們也會吵架,而且想要分出輸贏勝負。
想要戰勝的那一個永遠不想承認自己會輸,而相信自己會輸的那一個贏了以後卻沒有感受到釋放和解脫。因為她們都是同時存在的,結合起來可以成為我,分開了也是我。
掌控的慾望始終存在著,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一天又一天被瑣碎的慾望填滿,它好像就消失了。我知道它的存在,甚至乎它不想出現的時候,我也一直想讓它出來。壞孩子,應該打手掌心的。
沒人能夠說得清楚每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包括自己也無法分辨。夜晚思考的那一個我可能睡醒就會被白天的我代替,只是有的時候夜裡的我會出現得久點,她最近好像挺喜歡人間。
對比跟人談話,有的時候我可能更喜歡傾聽,但是其實我比較容易活在個人世界裡,如果是關於我本身的事情,那我可能會離開這個話題。
我曾經出租過自己去傾聽不一樣的人的故事,兩個。我寫過這兩個人的故事。一個我已經厭煩了他的個人世界,於是選擇了刪除,還有一個在工作中見過一次面,熬夜拍了一部微電影。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那麼熱愛去剖析自己,反而喜歡去觀察別人,了解別人。還有一些勇氣寫一些自己的見解,但是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比較喜歡記錄。
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故事,都說沒有出息的人才會回頭望,我現在可能也正處在這個時間段吧。
也許是因為前兩年不跟人交流的原因,如今我想正常一些與人交談都變得費勁。我始終是一個找不到話題的人,並且不懂得如何跟人進行輕鬆愉快的交談。
也許曾經有人會覺得跟我的對談是有趣味的,但是對我來說,我想說的跟我說出來的好像永遠都是有一些的不一樣,有趣與乏味都在我的嘴唇上控制。
交流對話的意義可能僅僅在於對人或者事物進行了解,但是對於其他方向,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不記得我跟很多人認識時候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包括很多時候對話的內容都是一些什麼,仿佛在腦海裡全部清空了。
似乎我是一個不愛抱著任何目的去結識一個朋友的人,我也沒有想過主動去了解甚至是去主動找話題。很多的時候我置於一個被動的狀態,我是被人尋找的獵物,而不是獵人。
這真的很可悲,但這可能也是一種常態吧。主動型人格在我的生命裡出現的次數太少了,我每一次的主動,仿佛都會讓我受傷許久,久而久之,便喜歡起不主動了。
等待被人蠶食的感覺不是特別好,但是如果想要成為吃掉別人的那一個,可能需要的那個我正在成長當中。
我發現我的生長發育速度比較緩慢,尤其是心理的發育,緩慢而且喜歡擴散。很多時候我會跟不上我自己思考的節奏,也跟不上用肉眼去觀察的節奏。甚至我的雙眼能夠看到的東西永遠是我第一個想要看到的,其他的東西都不是那麼的重要,我的生理發育也許還差點。
也許像我這樣的人需要學會去羨慕他人,需要去找到一個我認為值得我羨慕的人。我認為是有的,我最近看不同的書,不同的電影,不同的音樂,妄想找到適合我自己的精神世界。
其實這有點難,真的。汲取的東西越多,需要容納的東西就越多,一些重要的東西突然間也會變得不重要,而一些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反而會迫使我去做這個事情。
人是矛盾的,我也是。
話題又引到了“我”的身上,或許是“我”的自戀因子在發酵。我是自私的,與無私的人對比起來,我覺得這樣的我很卑微,但是我不會改。
人類的內核是無法改變的,自始至終可能都會存在同樣的一個人格,再延伸另外一個人格。多個同時存在,不需要改變,想抽出哪一個,就可以用哪一個過日子。
自我製造自我,重塑人格。
“我”害怕“我”。
人生的命題是“我”。
腦子要休息一下了。
人其實是很矛盾的,我也一樣。我也很容易因為一些小的事情感動,容易因為一些從來沒有被人照顧過的細節而感到被人在乎。但是其實明明沒有感受到過,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感覺。
有很多的迷霧,它會使我看不清楚這個世界,它把我蒙住,讓我變得患得患失。
我努力過了,去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去偽裝去隱藏去飾演另外一個代表“我”的角色。
我沒有辦法徹底的割裂開自己,生活成為一團的混沌,會使我感受更多的心安。
我還是不願意去了解他人,去接觸他人,去容納,去接受,對我來說都是一件非常痛苦而且難受的事情。我現在恨不得讓我的身體和我的腦子徹底分開,撕裂所有好不好。
但是你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這麼做。
膽小鬼,
是我。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遇上你的那朵花,如果你遇到了,希望你用心去澆灌它,用你能夠用的方式讓它釋放,給它拍好看的照片,或者僅僅只是,記得它。
不要害怕你終究會失去的東西,一朵花凋謝了,你還可以有另外一朵。
其實我還沒有想好我要怎麼結尾,我覺得我最近思考的東西還沒有全部說出來,我也忘了還有多少的東西要講,但是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我的腦子永遠比我的嘴和手要快,我快要跟不上它的運動速度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知足的人,就算得到了也不會感到滿足。
我不了解我自己,也不會要求別人來了解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