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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希望社会好,我批判社会做什么?

阅读量:3776437 2019-10-25


艺术需要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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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个批评者,对于一个公民社会而言意义重大。他可以帮助警惕或规避可能存在的政策失误,也能抵消因为意见过于趋同而导致的独断和冒进。甚至,这样一个批评者能否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社会是否开明的评判标准。(来源:新浪微博@崔浩的微)
8月13日(2010年),美国重量级学者、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诺姆·乔姆斯基在北京大学接受名誉博士学位并发表演讲。只有经过仔细鉴别和彼此对照之后,才能弄清这位82岁的老人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作为著名的语言学家、哲学家和政论家,或按他自己喜欢的称呼,作为一名知识分子,乔姆斯基在短暂的中国之行期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表达了对中国当下事务的认识,并延续了批判美国政府的老调。他带来一股旋风,除了知识界的欢呼外,《人民日报》也就此发表报道,称他受欢迎的程度“超过国家元首”。
乔姆斯基以“异见”姿态闻名世界,他对美国政府的批评立场一生不变,曾把美国政府比作“饿狼”或“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组织”。他甚至抨击美国人最珍视的“民主”,认为它是虚伪的。

这些批评,并未给他带来太大麻烦,相反,却为他赢得卓越的声望。他被美国媒体评为当代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00名公共知识分子之首。如果说乔姆斯基为我们带来了有益的启示,那也并不在于他的观点本身,而在于这种观点所持的姿态:批评者。
我不是希望这个社会好,我批判这个社会做什么?
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合格的批评者,以及对待批评者的宽容态度,是我们社会当下亟须拥有的资源。在目前这个变化急剧、事端丛生的发展阶段,缺少合格的批评者,或者缺少对于批评者的宽容态度,将会带来无穷恶果。
保持怀疑和批判的姿态,是知识分子的天职,因为知识分子享有知识的“特权”,并有专业能力对事物进行深刻剖析。在他看来,知识分子永远面临着两种选择:做一个向权威俯首帖耳的御用文人,或做一个独立的批评者。他认为,选择成为一个批评者尽管可能在当下遭遇烦恼,却能使知识分子最终避开历史和道义对他的审判。(也许正是基于这种观点,乔姆斯基成了美国政府永远的反对派。即使在中国之行的演讲中,他也会时不时地将话锋转回到大洋彼岸那个“强权政府”上。)

伟大的批评者往往是伟大的爱国者。
中国的知识界乃至整个社会,有必要对这一番我们略有些陌生的言论进行检视,并且从中得到有益的思考。
我们的社会历来缺少对“批评”的集体思考。无论是批评者,还是被批评者,都有必要从乔姆斯基所带来的信息中学到点什么。
对于那些试图以自己的批评来使社会获得或大或小改进的人来说,学习乔姆斯基强硬而坚持的姿态并不困难。通常,他们只需要准备几句犀利的言辞和一副好胆量,就可以变成一个无所不在的反对者。然而他们需要思考的一个问题是:如何使自己的批评变得真诚并获得逻辑的力量,从而使自己的对手也不得不正视这种批评?
乔姆斯基在对美国社会和政府提出千般批评的同时,内心却承认,美国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他对美国的批评,与其说是一种敌视,毋宁说是一种认同:一个人肯付出一生来对一个国家的缺点进行批评,也许是他用来表达自己对这个国家热爱的最好方式。
古今的历史一再证明:伟大的批评者往往是伟大的爱国者。

一个批评者,对于一个公民社会而言意义重大。他可以帮助警惕或规避可能存在的政策失误,也能抵消因为意见过于趋同而导致的独断和冒进。甚至,这样一个批评者能否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社会是否开明的评判标准。
如今,尽管批评声存在于我们社会的诸多领域,但在一些重要领域,尤其是在知识分子群体中,批评者的角色却愈发稀缺——有品质的批评者更是稀少。
那么,如今的批评家真是混饭吃的吗?
陈传席(著名美术评论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现在有观点说,没有真正的批评家,都成了“表扬家”了,是这样的吧?这是社会风气使然。想当年,鲁迅骂梁实秋是“丧家的资本主义的乏走狗”,骂得多厉害,结果梁实秋没到法院告鲁迅,也没变成狗,后来过得很好,也没怎么样。今天的批评界,批评的人没有鲁迅的胆量,被批评的人没有梁实秋的胸怀,急了还会告你一下。做为媒体,对于直言的批评也不敢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大的批评家。我曾经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文章,讲了些真话,我觉得讲真话是应该的,不应该讲假话,可朋友见了我跟我说:“不错,你敢讲真话。”讲几句真话好像成了很了不起的事情。实际上,我讲的更真的真话都已经被删掉了。中国传统中最为崇尚的就是气节,这却是今天文人所缺乏的。
陈履生(中国国家博物馆原副馆长、著名美术评论家):
关于批评对于文艺发展的促进作用,以及批评的一般原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批评家在运用批评,社会对待批评的时候,很难再原理之外表现出常态。经过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政治化批评的时代之后,商业化时代的美术批评的商业化已经在所难免。商业化时代的美术批评已经失去了它的崇高和尊严,像“人人都是艺术家”一样,“人人都是批评家”也将成为历史的必然。在这样一个时代,再来谈批评的原理、批评的标准、批评的责任等等,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当代美术批评已经很难发挥它应有的功能,它在商业社会中的转型,使批评成为商业的一种手段,是实现商业目的的最常规的推销手法。很难给当代美术批评树立贞节牌坊。人们也没有必要指责批评家的操守,社会风气大致如此,而社会需求决定一切,就难以苟求批评的真空。
朱其(艺术批评家、著名独立策展人):
无论发达国家还是中国,哪一个职业领域都有优秀者、平庸之徒和烂人,哪怕是在大学、寺庙和医院这些不该出烂人和邪恶之徒的地方。相对而言,美术批评界还不算太糟糕的,至少尚存几个学养颇深且能担当责任的批评家,像文学界、电影界、音乐界,恐怕连少数几个都找不到。人们曾经觉得艺术家都是梵高,但近年各个阶层涌入艺术圈后,发现亦有很烂的艺术家、不学无术的艺术家、利欲熏心的艺术家,有些艺术家逐利甚至比商人还赤裸裸。经过2005年以来的市场混乱和一些艺术家欺世盗名的乱象后,人们突然又发现批评家中原来亦有很烂的批评家、不学无术的批评家、利欲熏心的批评家。这样的事实其实存在很多年了,只是大家现在才如梦初醒。众人对批评家的失望情绪,如同少女对所爱慕的人失望一样,根本问题在于自己太过于单纯无知,或者没遇上过真正的批评家。
王进玉(知名青年学者、艺术评论家):
当今,批评家没有批评的勇气和胆量,艺术家也没有接受批评的胸怀和度量,而整个社会其实也没有允许批评的环境和风气(尤其是制度上的保障)。政府也好,单位也好,个人也好,一方面在假惺惺地呼唤和鼓励所谓的批评,一方面却又在竭尽所能地诋毁和删除有关批评的言论和文章。其实他们呼唤和鼓励的批评,还是他们希望和需要的“赞美”。中国的很多现实其实很矛盾,也很操蛋!最不要脸的一类人,就是任凭你怎么去批评,去指出他的错误和过失,即便他心里也认为你说得对,却依旧不以为然、我行我素,还美其名曰“个性”。更有甚者还会发动自己的同党,找一大堆“堂而皇之”的理论,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媒体资源,大肆地来反驳你、推翻你,以此来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来证明他是对的,哪怕错的也是对的。这一现象,在当今文艺界表现得尤为明显,特别是书画界!
曹林(《中国青年报》首席评论员):
非常有必要弄清批评和抹黑的界限,这对于形成对话可能、寻求社会共识和寻找最大公约数很有意义。一个言论自由度较高、健康开放的社会,会对“批评”做尽可能宽松的解释,而对“抹黑”作严格的限定,宽容看待批评,而不是动辄将一种言论上升到“抹黑”的层面。因为抹黑是一个很重的定性、很大的帽子,甚至要上升到承担某种法律责任的地步,必须谨慎定义。动辄将批评定义为“抹黑”,会堵塞言路让人不敢说话。
黑子(著名文化学者、文艺批评家):
批评和抹黑绝非一回事,但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颠倒是非了。认为批评,特别是深刻一点的批评就是栽赃,就是抹黑,就是反动,就是制造矛盾,就不允许它的存在和传播。所以很多好的批评文章、正义一点的、尖锐一点的批评言论,基本上都被“莫须有”地抹杀了。删除得删除,举报得举报,反正不论三七二十一,只要出现“另一种声音”,某些群体和利益集团就敏感,就不乐意,就要压制和根除。很多时候大众是不清楚的,也是喜欢顺大流的,所以很容易就被忽悠、被误导、被利用,无意中竟成了他们的“推手”和“帮凶”。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比较好的批评出不来的重要原因。
周国平(著名学者、作家、哲学家):
常常有人举着爱国的尺子评判人,但这把尺子自身也需要收到评判。首先爱国只是尺子之一,而且是一把较小的尺子。还有比它大的尺子,例如真理、文明、人道。其次,大的尺子管小的尺子,大道理管小道理,惟有从人类真理和世界文明的全局出发,知道本民族的长远和根本利益之所在,方可论爱国。因此,伟大的爱国者往往是本民族历史和现状的深刻批评者。那些手中只有爱国这一把尺子的人,所爱的基本上是某种狭隘的既得利益,这把尺子是专用来打一切可能威胁其私利的人的。
来源:江淳独步、雅昌网
(江淳编辑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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