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期【报告文学--连载】女拳王--张喜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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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6
女拳王--张喜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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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难显锋芒
坚忍不拔的小树
在风霜雨雪中挺立
去经历成长的烦恼
去跨越生活的坎坷
热爱是一种向往,就如草向往阳光一样。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要伸出绿色,展示生命的顽强。
拳击运动在我国虽然恢复,但由于诸多因素,各省市都很少设立拳击队。至于女子拳击的发展就更为艰难。1994年,在北京举行的国际业余拳击联合会大会上,才正式接纳女子拳击为拳击项目的一部分。
由于女子拳击运动目前还不是奥运会的正式竞赛项目,所以国家体育总局没有专门立项,在我国也只有沈阳、武汉、上海等地的体育学院设有这一专业,依靠收取学费来维持其发展。而象哈尔滨、山东等地女子拳击运动也全凭着一些人的热爱和努力,在支撑着发展着。要发展,就要有舞台。
1995年,沈阳、哈尔滨两地的拳击爱好者提出组织一场两城市拳击挑战赛。他们找到市体育局,市上很支持。找到省上,也同意。但这样的赛事,又不敢擅自决定,还是找国家体委。
在拳跆管理中心的支持下,由国家体委备案,这次比赛也成为第一场国内大的女子拳击赛事,后来在企业的支持赞助下,命名为沈阳’95“诺氟沙星杯”女子拳击邀请赛。
这次比赛,不单让赵延芳教练兴奋,就是队员们听到消息,也是十分振奋,他们开始了积极的备战。为了提高战术素养和实战能力,教练先在队员中进行对抗赛。
戴上拳套,张喜燕面对自己的师姐,也毫无畏怯,第一回合,就占据了上风,她频频出拳,让她的师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这样打,虽然让她的师姐难堪,却让赵延芳教练喜上眉头,心里赞许着他的这个弟子。
在训练备战的日子里,张喜燕很是辛苦。
每回到家,她都显得很疲惫,母亲张耀君总是爱怜地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说:“燕啊,太苦了,咱就算了,不去参加比赛了。”
张喜燕笑着说:“没啥。”父亲张仁义每每看到女儿的样子,心里也很是疼爱,但他知道一块好钢就是要打焠敲炼,当运动员,不吃苦,怎么能取得好的成绩?家里的收入不高,妻子的病日重一日,但他还是挤出钱来,给孩子把伙食搞好,看到女儿吃着可口的饭菜,他很是欣慰。
可能是一种天性,在一些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看来,练拳击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然而张喜燕却从不认为苦,在家里,她把出拳的一招一式都要给父亲讲,甚至要父亲为她陪练,张仁义当过运动员,更能体会女儿的心思,所以,也就陪着女儿,甘当女儿的拳击目标。
七月的北国是迷人的,在这迷人的夏日里迎来了沈阳 ’95 “诺氟沙星杯”女子拳击邀请赛。7月中旬的一天,赵延芳教练带着他的弟子坐着火车,要去沈阳参加比赛。
这是张喜燕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临走的时候,张仁义再三叮咛女儿:“出门要操心,要听教练的话,要有信心,要打出好成绩。”张喜燕没有吭声,只是不停地点头。
这次比赛,对于只训练40多天的张喜燕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挑战,更何况从没有真刀真枪地打过,要说信心,要说成绩,的确让她为难。但是从来都不怯场的张喜燕就是初生的牛犊,怕什么呢?
比赛在沈阳体育学院体育馆举行。当张喜燕她们走进体育馆,很快被里面的气氛所感染。面对拳击台,面对相聚而来的灯光和呼叫呐喊的人群,张喜燕竟有几分感动。
几十天训练中,她感到拳击是那么孤独和寂寞,没想到在比赛场上,却是这般辉煌和热烈。张喜燕参加的是48公斤级的女子组的比赛,她的对手是沈阳体育学院女子拳击队队长薛凤飞,训练拳击已有两个年头了。
赵延芳教练得知对手的情况,就一再给张喜燕宽心:只要打出精神,发挥出水平就行。其实在教练的心底里是这样想:只要参与就行,拿名次嘛,还是嫩点儿。
谁知道张喜燕却不甘于只是参与,虽然只有15岁,虽然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健全,但一和对手交手,她的火辣,凶狠就体现出来。对手是强大的,尽管张喜燕从不示弱,也想步步紧逼,但在对手巧妙的躲避和凌厉的冲击下,张喜燕还是败下阵来。
对于初出茅庐的张喜燕来说,比赛打成这样,已是很了不起的。但她还是很沉郁。教练赵延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明白搞体育、打拳击,运动员就是要有不服输,敢争胜的劲头,喜燕这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的。
这次比赛主办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鼓励运动员,促进拳击运动发展。所以,选手比赛只有一场,名次就是一二名,但都给发了奖。
张喜燕拿了奖杯回家,张仁义说:“燕儿,不错啊,第一次参赛,就是亚军,你才训练多长时间啊。好好努力,就能取得好成绩。”
张喜燕却默然不语。
张耀君抚着奖杯说:“燕,我娃没有白练……”
初次比赛,打破了对拳击运动的神秘,也更增强了信心。从此之后,张喜燕训练更积极、更主动。
1996年4月,《黑龙江日报》、《新闻汇报》报道了哈尔滨女子拳击队的事,报道中提到了几个队员,其中这样描述张喜燕:
就象本人说的,属猴的队员张喜燕可真是“猴里猴气”的!小眼睛“溜精”,胳膊腿都比别人好动。张喜燕现在第十三中学上初中。别的女孩愿意唱歌跳舞,而她却迷上了拳击!
迷上了,就要付出,不是光耍耍花拳绣腿。女孩子的付出也正如报上所言:
女队员们为了在比赛中少挨打、受得住打,而不怕在训练中吃苦头、多挨些打。在每次拳击训练和比赛后,面部和身上受伤是免不了的事。
女孩子比男孩更爱美,脸上有了伤时,不愿意让别人、最不愿意让妈妈看到:“因为她会难过”,女孩们都这样说。
往往是,旧伤未愈,新伤又出,女孩们不管是双颊青紫、还是鼻口流血,常常是牙一咬便挺下来并投入每周三个下午及晚上的训练与实战……
相比较而言,喜燕的付出更多。哈尔滨市要举行田径运动会,新列了竞走项目,第13中学的体育老师叫来张喜燕,问她能不能练竞走,张喜燕说,竞走就是走路,可以练啊!于是她不说二话,就跟着练起来。
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上学之余练竞走、学拳击,如此繁多、繁重的训练,怎能吃得消?可是张喜燕硬是凭着意志和毅力撑下来。在市上举行的运动会上,张喜燕在竞走比赛中竟获得了第二名。
沈、哈两城第一次对抗赛的成功举办,让许多拳击爱好者深受鼓舞。1996年,他们在沈阳准备再举行一次对抗赛。当赛事确定好,赵延芳教练就鼓励自己的队员要好好训练,争取好成绩。
说实在话,去年比赛,他看到了实力上的差距,人家是专业队,自己是业余队,但是他不愿意以这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再说,如果一味保守,固步自封,那队员的水平永远不会提高,所以有这样的机会决不能放过。
听说有这样的比赛,张喜燕是兴奋不已。
去年的失利,让她总是难忘,也使她对新的挑战充满了期待。可是由于赛制的不完备,等级不分明,在对手配对中,她对阵的是经验和实力都要略占优势的沈阳体育学院拳击运动员张毛毛。但在实际比赛中,张喜燕的表现并不落下风。她敏捷快速,力大准确,让张毛毛吃了不少亏。然而,不占地利、人和的张喜燕还是被判为输。
这让赵延芳教练和队员们都替她鸣不平。比赛的评判就是这样残酷,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扼杀一个人,只是被扼杀者怎么去对待这样的不公平。
如果一味的计较,埋怨,就永远走不出评判的阴影,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走出来,用实力再一次证明自己。
这一点,张喜燕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