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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师妹,是今年的研一新生,三年制学硕。
加了我微信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姐,研一课程多吗?有时间出去实习吗?”
我诧异于她问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师姐,我们的研究方向一般都是怎么定的啊?”或者“师姐,研一的时候除了上课是不是就是看文献啊?”
师妹这么急着想实习,我不禁开始思考她读研的目的是什么。
尽管我知道很多人读研不是因为热爱学术,喜欢科研,而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因此从这个逻辑出发,大家会觉得在学术上不必陷得太深,反正也不读博。
但我还是觉得,对待科研的态度不能过分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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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本科的你们都知道,本科毕业并不难,只要不挂科,通过英语四级和计算机二级,然后再写好毕业论文,甚至有的专业连毕业论文都不用写,做个毕业设计就可以了。
但研究生毕业的要求可绝不仅仅是不挂科那么简单,除了必须要写的毕业论文,还有小论文。可见,科研能力是研究生必被考察的素养之一。
所以本科时写的毕业论文可能再过几年,连自己都不想看了。
甚至有一次,我们研究生老师在课堂上底气十足地问我们“你们知道中国知网为什么不收录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吗?”
当时的我还认真思考了一番,“是啊,为什么?难道是每年毕业的本科生人数太多,收录成本太高?”
结果老师的答案打了全班人的脸“因为写的太烂了嘛,根本不能看嘛。”
此言一出,弄得我们着实尴尬,不过也差一点笑出声来,连自己都笑自己,更何况别人呢?
但这也是第一次那么真实地认识到研究生的论文不是简单的写写而已。
所以读博与否不应该成为衡量我们是否应该好好做科研的标尺。因为好好做学术本来就是研究生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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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很多导师会直接要求自己的学生发SCI,无论TA读博与否。
但我觉得不用最高标准要求自己,以毕业要求为导向对研究生来说也没什么错,因为毕竟绝大多数研究生毕业后,不会走上读博这条路。
可如果读研期间过分把注意力放在学术之外,一心想着实习,却是十分不值得也不提倡的,哪怕你不读博。
因为研究生的年纪大都在22岁-25岁之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既然选择了把这段青春的时间用来读书,却不在这件事上下点功夫。仅仅贪图一个硕士学位,那你的沉没成本会很高。
因为你在读研,别人也没闲着。你读研的这两三年里,那些和你同龄却没有读研的人,在职场上积累经验。
等你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初入职场时,别人却已是有些许经验的老员工了,甚至或许已经被提拔重用了。
而这些机会,是读研的你所没有办法抓取到的。
所以如果你选择了读研,却不好好做科研。与本科生比起来,一没有科研能力,二没有工作经验,到头来岂不是两头空?那你的核心竞争力又在哪里?
或许有人会反驳我,说面试的HR根本不关心你取得了多少科研成果,TA只关心你在所应聘岗位上具备怎样的工作能力。
我承认,这种现象是客观存在的。我自己也遇到过,简历上写的SCI,面试经理根本不过问。反倒是一篇中文核心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研究内容与我即将从事的工作内容高度相关。
但至少这能证明你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你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得很好。
因此在HR看来,你在很大概率上会把即将从事的工作做好,尽管一开始你可能不熟练,但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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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后来与这位经理深谈的过程中我才得知,他研究生期间跟着导师做过很多课题,以至于他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锻炼。
虽然还在读研,没有步入社会。但当时就已经具备了极强的工作能力。所以后来找工作时,从新人到独担大任的过渡期很短。
所以,有时候科研的工作内容和将来要从事岗位的工作内容并不是毫无关系的。它们很可能是相互重叠的。
拿我自己的专业来说,要学一门非常专业的软件,用它来进行模拟,会得到很多数据,然后我们再用这些数据写论文。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做科研的过程,不产生任何经济效益。
而在一些公司里,有很多人是靠这个软件吃饭的,因为他们可以用跑出来的数据给雇主写评估报告。
于公司员工而言,这是一个为别人提供服务的过程,显然是产生了经济效益的。而自己也能拿到相应的劳动报酬。
而且,科研的研究对象通常会简单化,规范化,因为这样才具有代表性。而现实生活中的服务对象却往往复杂化,个性化。
所以同样是用软件模拟,研究对象的复杂程度注定了那些公司员工会得其实比我们研究生多得多。
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话,我们反而应该在学术领域深耕,至少要把自己的科研工具用熟用透。
毕竟,人不可以手无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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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研究生来说,论文专利这些都是次要的,因为它们的价值仅限于毕业前。
读研期间对一个人最大的改变其实是身心的成熟,而内化于心的成熟却可以陪你一辈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些成熟只有科研能给你。而且是在经历了绝望,崩溃,甚至是孤立无援之后。
我觉得没有经历过崩溃的研究生,不足以谈科研。
研究生的抑郁率和自杀率普遍高于本科生,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也从侧面反映了,研究生面临的是怎样高压的生活。
论文创新点想不出来的焦急,小论文初审结果一等再等的焦虑,完全不同于母语的SCI语法的折磨,大论文盲审时的惴惴不安,这里边随便一条挑出来都足够让你不淡定一段时间。
而这些路全部要你一个人走,导师最大的角色也不过是师傅领进门。
所以每天其实都是和生活单打独斗的过程。也正因为此,熬过了这些无人问津的日子,你才能从强大走向更强大,从孤独走向不害怕孤独。
你甚至会变得高度自律,因为每天的生活频率和内容基本一致。
同时,做科研的过程非常锻炼个人的独立思考能力。面对一个新生事物或难题,你会主动地问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解决)?
显然,这种能力才是受益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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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希望各位研究生们眼光能够放长远一些,尤其是新来的学弟学妹。
实习很重要,因为从学校到社会需要一个过渡期。
但科研同样不能忽视,因为它带给你的回报大都历经时间沉淀,内化于心。
而内化于心的东西往往会陪你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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