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就是“一锅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与大多数人一样,一旦超越了大众约定俗成的那条界线,就会立刻招来他人的口诛笔伐。许多人都在用教练教给他的生活方式生活,用父母的生活方式生活,唯独不敢用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
而我,就像众多模具中的一个手工制品,挣扎着想要闯出自己的一条路来。因此经常让大家觉得奇怪:你怎么就那么特殊?你凭什么就那么特殊?我并不是特殊,我只想跟随内心深处的呼声生活。
我曾经对朋友说过:我将来的理想是当个家庭妇女,姜山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这是我理想或者梦想的一种生活方式。但我也知道,完全当家庭妇女肯定会与社会脱节。我不希望看到自己落后于时代。
这几年姜山全身心围绕着我转。我退役后,他去哪儿我就会跟着他去哪儿,不一定在武汉。姜山不喜欢小孩。他觉得小孩都太闹了,但我还是很渴望有孩子。
当我离开网球场时,我会和姜山讨论一些关于未来的规划:我们都一直很抵触将小孩交给父母带这件事。以前对国外的教育不了解,当我们有机会走出国门,看到国外的小孩的成长环境和教育方式时,我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
如果将来真的退役有了小孩,我一定是全身心自己带。小孩的第一个老师就是父母,我必须要亲手抚养自己的孩子。如果可能,我希望小孩受到与我完全不同的教育,我不希望孩子进学校后受中国教育模式的影响。
我跟我妈聊天时,她会习惯用这样一些句式:你听我的,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我心里说,那可不一定……当我有了孩子,我不能再用我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来教育他/她,我要给他/她足够的尊重和自由,我要给他/她说“不”的权利,我要让他/她拥有自己的灵魂和梦想。在中国做个孩子太难了,竞争者数量众多,资源有限,孩子们面临的竞争也越来越强,容易产生攀比心,价值观容易扭曲。我特别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姜山也有同感。他觉得中国人的不自信是产生于家庭和教育,说得再实在一点,都是家庭造成的,因为父母老是告诉孩子要去做什么,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而且父母们总是采用说教的形式,不停地对孩子唠叨:“你该洗漱了!”“你该睡觉了!”“学习去!”一切行为都是在大人的约束下形成的,小孩自己就不知道做一件事情是对还是错,就造成他的不自信,这是所有中国人都存在的问题,除非父母敢采取放养式教育。
中国小孩的不自信来自于父母。为什么外国人都比中国人自信?因为老外的孩子都是自己长大的。我们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大家都看到外国人怎么带孩子,对孩子的主动性从不约束。孩子会觉得,只要不是违法的,或是有严重错误倾向的,都可以去尝试一下,比如我今天选择打网球,或者选择读书、打篮球、玩游戏,他都会很自信地自己选择,然后去做。
中国孩子遇事先想“我可不可以做”。这样长大以后,遇到事情都会根据惯性先问:“这样可以吗?行吗?”这两种状态出来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同样读完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甚至同样读到研究生、博士生的孩子,学识也许相仿,但他们的内在修养差别极大,他们以后的发展也会完全不一样。
这种对自己负责的态度应该来源于父母,根本不是学校教的。学校教的只是知识。我们小学课本最开始告诉你:爱人民、爱祖国,到大学才教你:不要随地吐痰。这其实完全是错误顺序。
我最恨自己打球时没有自信,长期在运动队,集体式的教育,导致自己做任何抉择时都总在犹豫,没有自信,不敢肯定这件事做得对不对、做完后会得到什么结果。运动员们可能更会被这个问题困扰,因为自己要频繁面对输赢,从小面对的东西特别直接。教练喜欢通过比较来打击球员的自信,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这也是不科学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什么可比性。
现在我们俩的家里就基本不放奖杯,不放任何关于网球的东西。就是不想以后小孩会有“我妈妈是谁,我爸爸是谁”的优越感。我也不会刻意跟孩子说你妈妈原来是网球运动员。
如果把孩子养在国外的话,我们就必须跟着孩子过来。我们俩想的是,小孩18岁以后自由选择一切,包括在哪里生活,我们都不会再去干扰他们的人生。
我们看过王志文演的电视剧《天道》,里面有句话我们很同意:养儿不防老。如果我们要孩子,那一定是因为喜欢孩子,自愿对他尽义务,并不是等我们老了希望他来赡养我们。我们俩的想法是,等我们老了就去敬老院之类的地方,我们不希望给自己的小孩带来负担。
注:本文转自“阿Q的生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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