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泽国为了捞到更多的好处,由太子亲率五十万大军攻打大安国。敌军来势汹汹,镇守西北的寒将军紧急求援。朝廷顿时兵荒马乱,不管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问题是,派谁增援。早朝上,太后声音焦灼:“各位爱卿,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有谁愿带兵出征啊?”闻言,一少年出列,行礼道:“臣愿带兵出征。”众人看着其貌不扬的少年,议论纷纷。“毛头小子,如何抗敌?”宋逸辰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少年看了一眼这位新晋驸马加兵部尚书,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驸马的挑剔和难说话是出了名的,况且,这事儿,必须得兵部尚书同意。一文质彬彬的青年出列,大声道:“有志不在年高,臣愿带兵出征!”宋逸辰的声音又很煞风景地在朝堂上响起:“文臣提笔安天下,武将马上定乾坤。冯探花还是做好文臣的本分吧!”青年脸一红,也退了下去。一老者出列,声音洪亮如钟:“老臣一生征战沙场,趁着这把老骨头还在,愿带兵出征,安定边疆!”群臣频频点头,俗话说得好,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个,我看行。谁知道,宋逸辰就是喜欢唱反调,淡淡地说:“吴将军年纪大了,应该在家好好享清福,带兵打仗这种力气活儿,还是交给年轻人吧。”“你居然嫌弃老夫年纪大,要不,咱们比试比试?”吴将军军人脾气大爆发,很不服气地叫嚣。人人都看向驸马,在心里猜测着比试的结果。宋逸辰极度不屑:“我从不逞匹夫之勇,现在谈论出征大事,吴将军切莫因一己私念耽误了正事。”吴将军被气得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要是再理论,他就真的成了只顾一己私念的匹夫了。一连数十人主动请缨,都被驸马毫不留情地驳了回去。这下,朝堂上开始不安静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驸马你倒是说说,谁去能行?没有人再主动要求出征。太后也忍够了,声音不禁冷了几分:“驸马如此高标准严要求,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宋逸辰出列,一字一顿道:“臣确实有人选。”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向驸马,想知道是谁入了他的法眼。宋逸辰看向阿糖,大声道:“臣认为,明月公主最宜出征。”此言一出,吸气声一片。随即,引爆了一些老臣的怒火。“公主一介女流,如何能吃得了打仗的苦?”“自古没有公主上战场的先例,这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人家还以为,我大安无良将了呢!”“驸马为何要把公主往火坑里推?边关战事可容不得你公报私仇!”阿糖惊得张大嘴巴,愣愣地看向驸马。驸马坑老婆真是坑出全新的高度了啊!太后也被驸马的答案惊了一下,随即问道:“驸马倒是说说看,公主出征有何优势啊?”坑了人的宋逸辰毫不脸红,理直气壮地说:“公主是先帝托孤的摄政公主,一些老臣一直因为公主未能摄政而耿耿于怀。这正好是检验公主能力的机会,若公主能赢得这一战,凯旋归来,自然成为名副其实的摄政公主,可若公主无力保卫边疆,这摄政公主的名号便从此不要再提了吧,做个坐吃等死的清闲公主就好。”群臣愕然。太后做凝思状。说得确实是这个理儿,公主能不能摄政,取决于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02
太后冷笑:“驸马要随行吗?”
江南水患,就因为驸马随行,让公主捡了个大便宜,太后可不想再冒这个险。宋逸辰答:“臣留京。”太后微微一笑,心里的那点担忧终于烟消云散。但是,还是有一个人提出了质疑,这个人是安宁王:“公主一无作战经验,二没有熟读过兵书,公主出征,不但凶多吉少,只怕,还会延误战事。”“哦?安宁王对公主如此没信心?”宋逸辰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讥俏。“这不是信心的问题。”安宁王有些恼羞成怒。宋逸辰淡淡一笑,提高音量,正义凛然地道:“公主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招牌。正好看一看,边关将士是否心系朝廷。”这番话,连小皇上都频频点头。“可万一公主出事呢?”安宁王不肯罢休。“一个保护不了自己的公主,出事了也不值得同情。至于边关战事,兵部自然会安排人接替,安宁王大可放心。”阿糖听到这话,心里忽然就有些难过。感觉自己这次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小皇上也用无限同情的眼光看着阿糖。连小皇上都知道没有好结果,唉。阿糖更心塞了。安宁王忽然道:“太后,臣有比公主更合适的人选。”啊?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安宁王。阿糖也瞪大了眼睛,心里闪过一丝惊喜。“臣是安宁王,理应保国家安宁。臣是男子,又从小熟读兵书,习过武,若臣出征,必定比公主胜算更大。臣愿代替公主出征!”群臣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阿糖心里有点暖暖地,回头去看安宁王,对方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安宁王对公主真是情深意重啊。”宋逸辰嘲讽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阿糖脸一红,赶紧将头转过去。“是驸马太薄情寡义!”安宁王很快嘲讽回去。阿糖大囧,他们这是要上演夺情大戏吗?还好,太后一拍凤椅,怒道:“朝堂之上,你们两个成何体统!都给我退下!公主择日出征!”一句话,公主出征板上钉钉。安定王还想说什么,刚张嘴,被太后凤目一瞪,又不情不愿地闭了嘴。散朝后,小皇上久久地看了阿糖一眼,才一脸哀伤地离去。安宁王陪在阿糖身边,不愿离去。宋逸辰一甩袖子,飘逸地快步往外走。而宰相大人,从始至终,罕见地保持了沉默。倒是那些大臣们颇为公主鸣不平,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驸马这分明是想置公主于死地。”“是啊,他一直逼着公主休夫,把公主送上战场,他的目的就得逞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驸马太恶毒了。”阿糖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太丢脸了!安宁王听得很激动,在一边不停附和:“我也觉得驸马没安好心,只怕你来不及上战场,半路就会有危险。阿糖你别怕,到时我派几个暗卫保护你。”宋逸辰却仿佛听不见这些议论,大摇大摆地往马车方向走。看着他一点都不伤悲的背影,阿糖忽然有点悲伤了。悲伤的阿糖,一路上看着车窗,别扭地不肯说一句话。宋逸辰也不说话。一路沉默,一直沉默到公主府。马车停下来,阿糖懒得下,依然坐在那里发呆。宋逸辰也不下。良久,他忽然说一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阿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下次你能不能换个方式?”“你想多了吧公主?所有人都说,我想害死你。”阿糖问:“你想害死我吗?”“我确实有想害死你的理由。”03
阿糖无语,不过,这次她选择信他。若他想害死她,江南之行有无数的机会。若他想害死她,就不会在遭遇刺杀时把她挡在身下。猜疑的事做过一次就够了。很多时候,恰恰是自以为聪明的猜疑让情路变得棘荆丛生。沉默了一会儿,阿糖问:“驸马,下次你做什么决定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别总是弄得我措手不及嘛。宋逸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能,你演技太差。”阿糖再次无语。他就不能对她有点信心吗啊喂!但是,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阿糖忽然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驸马,我根本不会打仗啊。”宋逸辰抛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而且看了很久。就在她的信心被打击得点滴不剩时,他开口说:“你不需要会打仗,你只需要懂得如何驾驭人心。别忘了,你是大安的主人。”阿糖尚在回味这番话,宋逸辰已经掀开帘子,跳下马车。阿糖赶紧也跟下来,一边追着宋逸辰一边问:“那我什么时候出征?”“三日后。”“这么快?那我要准备些什么?”“什么都不用准备。”“那这几天我就坐吃等死?”宋逸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缓缓道:“练箭。”“啊?”阿糖不解,“你不是说,我只需要会驾驭人心就好了吗?”“会一门手艺总是好的。”“那为什么是箭?刀或者长枪不是更适合打仗吗?”“因为你唯一会的就是射箭。”阿糖呆住,她会射箭?她怎么自己不知道啊?但是,宋逸辰显然不想解释,直接把她带到后花园。阿糖一到那里就呆了。后花园里的大树上挂满了靶子,大的小的,形态各异,有静止不动的,还有不停旋转的。原来驸马早有预谋!宋逸辰拿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交到阿糖手中,说:“随便找个目标射一箭。”“我真的会射箭?”阿糖半信半疑地接过弓箭。虽然她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拿弓箭,奇怪的是,在没有任何指导的情况下,她居然无师自通地会操作,朝着树上的一个大靶子,放了一箭。箭擦着靶子而过。“我真的会射箭!”阿糖激动得捂嘴大叫。“水平真差。”与她的激动相反,宋逸辰皱眉,一脸失望。然后,两人对看一眼,一个喜形于色,一个冷冷冰冰。“从今日开始,每日练八个时辰。”阿糖立即被冻住,笑不出来了。04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宋逸辰,提醒道:“剩下的时辰,不够吃喝拉撒睡!”“那就不睡。”“……宋逸辰!”“那就不吃。”“不行!”“那你自己安排,反正必须练八个时辰。”宋逸辰一句话霸道地结束争论。阿糖气得翻白眼:“宋逸辰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不能。”“难道你真的是断袖,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宋逸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阿糖一眼,很严肃认真地说:“一,我不是断袖,二,你不是香或者玉,所以不需要怜惜。”阿糖觉得自己要疯了。就在阿糖抓狂时,宋逸辰忽然又来了一句:“我只是希望你有个保命的技能。”阿糖愣了半秒,忽然喜形于色:“驸马的意思,你不想让我死?”“我只是不想当鳏夫。”阿糖愣了愣,酸溜溜地道:“你死不死老婆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从来不跟老婆同房。宋逸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阿糖恶作剧因子又发作,眨巴着眼睛,很欠扁地问:“驸马,你不担心我强大了休夫吗?”这次,宋逸辰破天荒地没有说欢迎休夫,而是忽然低沉了声音,有些动情地说:“阿糖,我只希望你有选择权,而不是被他人操纵。”这话,忽然就让阿糖有些红了眼眶。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阿糖正准备说几句柔情款款的话,宋逸辰转身,一边往前院走,一边冷冷地说:“八个时辰必须不多不少,谈话的时间不算。魅影,你监督公主!”喂,能不能翻脸别这么快啊?阿糖看着宋逸辰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跺了跺脚。跺完了脚,她开始回味驸马刚才说的那些话,那些话是不是说明,驸马已经有一点点爱自己了?她正回味得满脸含笑,魅影很煞风景地走过来说:“公主,请抓紧时间练习。”魅影夺过公主手里的弓箭,一边示范,一边讲解要领,然后,就很敬职地在一边监督。公主,请用点力气!公主,瞄准了再射!公主,别东张西望!公主,叹气的时间要扣掉!公主,请用心一点!公主,你眼神不好吗?公主,你没吃饭吗?只要有一点点差池,魅影就在旁边冷冷地提醒。阿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为毛驸马找的人完全跟驸马一个德行?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啊啊!为了不被鄙视,阿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心全意练习。05
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双臂发酸,肚子咕咕叫时,春红端着托盘,弄了几样小菜,摆在了阿糖面前。一边摆一边说:“公主,驸马说了,这几日你就在后花园里用膳,用完了继续练习。”阿糖差点撂挑子不干,但一想到驸马的那句话,她又有了无穷的力量。驸马说,希望她有个保命的技能。言下之意,她若不认真练习,或许就会小命不保。但是,命再重要,若当前做的事就要人命的话,那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练习一整天以后,阿糖觉得,练箭就是一件要命的事。她已经两腿肿胀,腰身酸痛,双臂沉得抬不起来,往榻上一躺,就再也不愿醒来了。于是,第二日阿糖赖在榻上,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了。一直到驸马早朝后回府,她还躺在榻上。宋逸辰穿着朝服,走进她的房间,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榻。阿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先发制人,不满地说:“驸马,你时间安排得有问题,我没有时间早朝。”“这几日你不需要早朝。”“我太累了,除去吃饭的时间,剩下的时辰根本不够睡。”“不够睡会死吗?”“……但是我会没有力气。”“把靶子想象成敌人,你就会有力气。”阿糖本来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完全可以驳倒驸马,可是一番辩论下来,她竟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但是,无话可说不代表就屈服。她决定赖在榻上,不起来,就不起来!宋逸辰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阿糖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宋逸辰忽然柔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恨你吗?”阿糖一个激灵坐起来。宋逸辰微微一笑:“看,你不是还有力气吗?”阿糖恨不得捶死自己。宋逸辰看着她一脸懊恼的样子,认真地说:“若你能从边关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切!阿糖重新躺下。“你多练一个时辰的箭法,活着回来的机会便多一层。”宋逸辰循循善诱。阿糖没理会。“你就那么想死在战场上,被众人耻笑无能吗?哦,太后会很开心的,至于小皇上嘛,可能会哭的。但是,没人哄哦。”宋逸辰语气淡淡,听在阿糖耳朵里,却句句诛心。是啊,她不能这么不争气,她不能被天下人耻笑,不能把父皇的江山拱手让给恶毒的后妈,不能让小皇上孤苦无依被人欺负。下榻之前,阿糖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呢?是会哭还是会笑?”“我会另外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恩恩爱爱共度一生,把你彻底忘掉,如果我记着你,我未来的妻子肯定会不高兴的。”宋逸辰说得很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阿糖莫名地心就一痛。想到他会和另外一个女子恩恩爱爱,她就恨不能拿箭射人。她去前线送死,他在背后谈情说爱,凭什么呀!阿糖跳下榻,狠狠地瞪了宋逸辰一眼,快步往后花园里走去。看着她气咻咻的背影,宋逸辰的唇角又弯成好看的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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